文物背后看历史：汉代扬州流行投壶游戏

西汉铜投壶

一种具有君子之风的体育竞技运动

现藏于扬州博物馆的一件“西汉铜投壶”可以令今人从中一窥汉代扬州地区的体育运动状态。该投壶出土于扬州市郊平山荷叶张庄，壶高29厘米，口径4.4厘米，腹径16.5厘米，壶颈细长，腹鼓，平底，颈中部、肩部和腹部各堆有弦纹一周，造型优美古朴。

投壶游戏最早起源于西周，流行于汉代，明清时期几乎绝迹。投壶，也称射壶，是由古代射箭礼仪演变而来的传统游戏。参者4人，主、宾、司射、乐工各1人。游戏时，准备投壶两尊(金属制、陶制均可)，壶内放置红小豆，使箭矢投入后不至弹出。竹、木等材质箭矢若干，长20厘米，箭矢首锐尾钝。竹木制“算”若干，计算成绩之用。酒爵1对，宾主饮酒用。投壶开始前，宾向主人行拜礼，接受主人奉上的4只箭矢。主人答拜。宾主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准备。司射把两尊壶放到宾主席对面的席子上，分别正对宾与主人。返回司射席位。投壶开始，并令乐工击鼓奏乐。投壶之礼，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内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一箭叫一“算”，“算”放在盛算器中的8个圆孔里，宾中一箭，抽出一支“算”放右边;主中一箭，抽出一支“算”放左边，投中次数多者胜出，罚不胜者饮酒。输者说“赐灌”，胜者说“敬养”。宾主各投4支，依次投壶，将8只矢投完，为一局。

汉代的投壶是社会上层阶级喜爱的消闲娱乐。据《淮南子·兵略训》记载：其时的统治者要在民众中树立威信，“既信于民矣”，则统治者就是游乐也能使国治民安，“弹琴瑟，声钟竽，敦六博，投高壶，兵犹且强，令犹且行也。”把投壶与弹琴、吹竽、六博同时作为统治阶级的高雅娱乐，说明了当时投壶的地位。此外，投壶也为民间所喜爱。西晋著名文学家左思在其《三都赋》之《吴都赋》中，描写吴都人民的娱乐生活是“里宴巷饮，飞觞举白。翘关扛鼎，拼射壶搏”。说明包括扬州地区在内的吴都人民在里宴巷饮中的娱乐生活，有手搏、有射箭、有六博，也有投壶。可见，投壶是汉代统治阶级的高雅娱乐，也是人民大众的自娱活动。

投壶虽然没有太大的运动量，只是手腕关节活动，但是可以愉悦身心，也可以修德养性。晋傅玄《投壶赋序》曰：“投壶者，所以矫懈而正心也。”当下，随着传统国学的兴起，投壶重新进入到了现代人的视野，但是笔者以为其不应该只是为了追求一种古典礼仪和游戏的复原，而应是追求投壶游戏中这种人与人的相互礼让与虔敬，提倡这种以君子之风相处相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