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巨宝”青铜器的外热内冷

在国际市场上，被视为国之重器的青铜器备受关注，在拍卖场上频现高价。然而，相比动辄上千万元的明清时期艺术品而言，青铜器价格远被低估，而青铜器的藏家数量远低于瓷器和书画的藏家，尚未形成大的气候。

9月17日，“朱利思·艾伯哈特收藏重要中国古代青铜礼器”专场在美国纽约苏富比开拍，这场青铜器专场被视为2007年以来较为重要的一批青铜器，预计成交额超过500万美元，最终总成交额高达1678.6万美元。

“朱利思·艾伯哈特收藏重要中国古代青铜礼器”专场拍品均来自国际著名东方艺术品收藏家艾伯哈特，他于2012年去世，一生收藏了门类众多的中国艺术品，并在维也纳建立了首座私人中国古代艺术博物馆，此次在纽约苏富比面市的这批中国青铜礼器，就是其藏品中最重要的部分。

最终，该专场总成交额达1678.6万美元。其中，本次拍卖的一大亮点作宝彝簋，曾亮相1954年威尼斯总督宫举办的中国艺术展，估价为200万美元至300万美元，最终以666.1万美元的高价成交。另一亮点是一件青铜盛酒器母辛尊，时间可追溯至西周早期，估价为40万美元至60万美元，最终以216.5万美元成交。该青铜酒器曾一度为晚清收藏大家潘祖荫收藏。此外，还包括青铜酒器作册瞏卣，估价为20万美元至30万美元，最终以307.7万美元成交。

面对此次苏富比高古青铜器频出精品，佳士得本次拍卖的青铜器略显暗淡，在其9月19日举行的重要私人珍藏中国古青铜器中，上拍作品共16件，总估价超过400万美元，主打拍品为一件商晚期饕餮纹方彝，该作经1842年清代收藏家吴荣光的《筠清馆金文》著录。该件作品拍前估价待询，最终以236.3万美元成交，其他作品的成交价也并无惊喜。

自古以来，青铜器位列收藏之首，民国时期，金石学兴盛，青铜器收藏达到顶峰，相关的著作不胜枚举。然而，由于国家对于高古文物交易的相关条款限制，青铜器在国内很少见到，青铜器收藏在当代也出现了价格与价值完全不匹配的行情。

不过相较国内火热的其他艺术品门类，国之重宝青铜器在国内市场、尤其是拍卖市场的处境有些尴尬。目前，出于保护地下文物的考虑，国家文物部门尚未开放青铜器市场，限制青铜器的流通，只允许流传有序的传世青铜器和海外回流的青铜器在国内市场上交易，流通量不大，整体价格偏低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国内拍卖受限，青铜器的回流也成问题。美国七大收藏中国文物的中心，波士顿美术博物馆、纽约艺术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等，都有中国青铜器藏品。中国青铜器在欧美市场频频刷出记录，收藏者众多且名家不少，近几年，虽然出现部分中国企业家和藏家在海外市场高价竞购，但限于政策，不是所有海外回流的拍品都能在国内上拍，因为受限于年代限制、流传有序、合法出处等众多问题。

在这样的客观环境制约下，中国青铜器市场的发展缓慢、国内上拍的青铜器档次低、价格低、数量少、成交率差是必然的，这样的买卖关系约束着国内很多买家的心理，致使国内交易市场长期萧条。

虽然有国外文物政策的限制，但青铜器私下交易蔚然成风，北京古玩城等艺术品交易集散地，也能找到青铜器的身影。而在更为隐秘的私人交易中，出土青铜器占有很大的比重，有的出土作品甚至通过不同的途径流失海外。

不过，随着艺术市场的发展，高古玉、高古瓷器等高古文化也逐渐开始被国内藏家所关注。收藏家马德光表示：“青铜器买回来在国内的流通的确是个问题，但是我觉得高古包括杂项还是很有潜力的一个市场，像北魏北齐的石雕等。现在一块新的玉器籽料卖得比老的玉器贵，当代的雕工也比过去成型的玉器贵，究其原因，是现在对高古的研究和收藏还是少数，所以这些领域的藏品未来还是有很大空间的。”不过，也有业内专家表示，如果相关政策没有变化，青铜器交易仍旧会长期处于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