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村兽首杯故乡或在伊朗

伊朗国家博物馆展示的“来通”

西安何家村出土的兽首玛瑙杯

在伊朗国家博物馆里，还有一件值得一说的文物，那就是在伊朗古代文化中很流行的“来通”(rhyton)。

我先是看到一件前一世纪吉维耶的羊头陶“来通”，令人立刻联想到中国西安何家村遗宝中有一件极为奇特的被叫做“玛瑙兽首杯”的器物，两者很相像。紧接着展柜中有很多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来通展现在眼前，还有用石头掏空腹部制成，难度很大。

所谓“来通”，通常在器物底端有孔，液体可自流中泄出，形制各异，较多的样式是角杯形。阿契美尼德时代或更早的陶“来通”，都有动物头，以羊头最多。何家村的玛瑙兽首杯，其所谓兽首即羚羊头，羚羊的口实际是流口，装金帽盖合。毫无疑问，这不是中国传统器物的造型，对这件器物的产地和年代也有争议：有人认为制作年代为公元前2世纪，埋入地下时已经是一件传世达900年之久的古物了;有人认为是唐人在8世纪前期仿自粟特式来通制作。我坚持认为何家村的玛瑙兽首杯是件外来器物，在伊朗看到如此多的来通，更加确信它的故乡在伊朗。

作者：齐东方，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汉唐时期考古、历史、文物、美术教学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