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林良《鹅泳图》鉴赏

鹅泳图 林良作绢本设色，纵172.4厘米，横98.9厘米，现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在中国花鸟画史上，林良是一位具有转折意义的重要人物。在他之前，宫廷的花鸟画大都以工笔为主，注重华贵细腻、色彩绚丽的风格;而从他开始，写意明显占据了上风，取得了压倒性优势。其后，沈周、唐寅进一步加以发扬，到陈淳、徐渭，便波澜壮阔，蔚为大观。

在题材上，林良也有新的突破。“院体”花鸟以宫廷中的珍禽异鸟、名花奇石为主，“花之于牡丹芍药，禽之于鸾凤孔翠，必使之富贵;而松竹梅菊，鸥鹭雁鹜，必见之幽闲……”(《宣和画谱》)。而林良不再囿于这些，而是继承了徐熙“多状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的文人风格，描绘各类雄健壮阔、天趣盎然的荒滩田野间的雁、鹰、鹤等野禽以及汀花、蒲苇、水草等。据张庚《图画精意识》记载，林良画花鸟，“每幅必以两大鸟为主，如锦雉、鸿雁之类，树梢、空中点以小禽，皆粗笔仗大点大抹而成，如画金鸡之腹，以巨笔蘸朱砂自膝下至尾，一直扫下，而圆厚胜细勾者万万……此等笔墨非学而能。”

林良善于描绘飞鸣饮啄等不同姿态的禽鸟，尤其是禽鸟之羽毛，层次分明。其画不事浓艳而醉心于水墨，不求工而见工于笔墨之外。与当时山水中流行的古木寒林题材一样，他放笔纵横，随意挥写，追求一种超然的林泉之趣。这类作品的取材、立意都充满了民间趣味，体现了他平民化的贵族品位。《鹅泳图》就是这样一类画作。画面以充满野趣的江浦为背景，几只鹅在水草间嬉戏、觅食、悠游。景物动静有致，充满自然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