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孖画老虎屁股妙讽“草莽”军阀

资料图片：张善孖与张大千

张善孖(1882—1940)，原名张泽，字善孖，四川内江人，张大千之兄。年轻时移居上海，后赴日本留学，参加同盟会，从事反清活动，曾为推倒帝制立下汗马功劳。二十世纪20年代中期对官场上互相倾轧、权力之争十分愤懑，即退出政坛，隐居上海潜心绘画。擅长山水、花卉、走兽，尤其喜欢画虎。曾在苏州网师园内豢养一虎，朝夕揣摩，创作出许多以老虎为题材的作品，名震画坛，故自号“虎痴”。

张善孖《猛虎图》1932年作(资料图)

抗日战争中期，他住在成都，替当地一小饭馆主人画了一幅《松间虎啸图》。画中数株古松，虬干蟠曲，挺拔雄伟，树下有一猛虎蹲伏，怒目回顾，呼之欲出。饭馆主人很开心，特将这幅画悬挂于店堂里，前来观赏的人遍及城内外，店中生意也兴旺多了。一天，一个军阀见了此画，也附庸风雅地连声称赞：“好画!好画!”他想仗势找小饭馆主人索取，有个僚属连忙劝阻，并说：“此人尚在城中，将军乃当代虎将，叫张善孖画虎，谅他不敢不从命。”

军阀点头称是，当下找来马弁，命带上四百块银元，限张善孖在十天内画好，为军阀五十七岁生日祝寿。张善孖早知这个军阀原是土匪，干过不少杀人谋财的勾当，招安后青云直上，当了司令，称霸一方，于抗日却不热心。对这一号人物他生性厌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下满口答应为这军阀画虎，还叫收下了润笔费，约定在第九天时来取画，并告诉在祝寿那天，待宾客到齐了再呈递上去，让大家当堂欣赏，马弁喜出望外。待期限到时，得意洋洋地取走由张善孖亲手包好，还签了封条的画。军阀更是得意，迫不及待地当众打开画卷，客人们纷纷睁着围观。但画卷展开后，可把那个军阀急得要死。客人们都大惊失色，原来那画面上是一丛芦苇，在郁郁葱葱的芦苇丛中，露出一个小老虎的屁股，上书“草莽英雄”四个大字。军阀将画扔于地上，下令立即捉拿张善孖。过不多久，卫兵都回来，向军阀报告张善孖在昨天就坐汽车跑了，倒是把四百块银元交托小饭馆主人送来，此刻小饭馆主人正在门外恭候求见。军阀知道上了当，又气又恨，直咬牙关，但又无可奈何!

张善孖善画走兽、山水、花卉，他笔下之虎同前人画虎额颇有不同。前人画虎多为臆测，着重虎威的表现，至于虎的形体结构则不免有失。而张善孖笔下猛虎，既不失虎的威猛，又富有人性，含有一种温情，同时结构准确，华南虎的特征明显。据传说，华南虎不但少有伤人之举，而且行动起居避人而动。张善孖在自己园中饲养猛虎，以观察猛虎的一举一动。他对虎的习性非常了解，所以能深刻把握虎的动态，不失于流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