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推介不足,“丽质华堂”的硬伤
2012年嘉德秋拍中,“丽质华堂”专场上的16件紫檀家具拍品的最低预估价近亿元,而最终仅成交4件,拍卖总额尚不及最低估价的三成。而就拍品的艺术价值而言,相比“家青制器”,“丽质华堂”此次提供的家具拍品并无不逊。
据悉,这次拍场上的紫檀家具定位高端,系由陈丽华女士耗费巨资,精选名贵紫檀木,广请高手名匠精心打制的,在用材、造型、做工等方面都表现了清式宫廷家具的风华魅力,代表了陈丽华女士旗下中国紫檀博物馆“紫檀工”的制作水准。就拍出的四件家具的成交价而言,也足以反映这一点:4件家具成交均价近700万,其中一套“紫檀雕山水纹宝座及紫檀雕海屋添筹图屏风配套家具”更以1725万的高价成交,可见其设计制作上的功力。
表3 “丽质华堂”成交的四件家具的拍卖数据
此外,就个人声望及品牌价值而言,“丽质华堂”相比“家青制器”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丽质华堂”成交率的低迷应该归咎于估价过高吗?也未必如此,综合做工、用料等因素去看,“家青制器”的拍品估价也远远高于市场同等规格家具的市场价格。因此,两者在“溢价”及整体拍卖结果上的成败,并不能直接归咎于家具自身的艺术价值及其估价的高低。由此,我们只有从拍卖市场本身的特点出发,或许才能诊出“丽质华堂”存在的“硬伤”。
我们知道,在一场拍卖会中,竞拍者无疑是唱主角的,所以如何让竞拍者了解并接受拍品的艺术“溢价”是拍场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比如一些款样经典,或工艺独特的传世精品老家具之所以能轻松拍得高价,就在于这些精品家具的稀缺名贵,其价值早已为圈内人士所熟知,因此自然不乏大家的捧场。与此类似,当代仿古家具的拍卖,也应该充分考虑并满足竞拍者的这种意愿。除了做出高端的定位,保证相应的艺术价值,并拟定较合理的拍卖估价之外,对拍品本身的艺术价值、品牌文化的推广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事实上,将拍品本身蕴含的艺术及品牌文化等价值真正转化成能够在拍场上兑现的艺术“溢价”,就必须让它们深入人心,得到收藏界人士的认可,并被他们接受。
在这方面,田家青先生可谓做足了准备。早在其家具研究书籍中,他便对其家具作品做了长期而广泛的推介,在业内收藏人士中颇具名望,所以其“家青制器”拍场一经推出,便引起大家的强烈关注,人气十足,并收获相当不错的拍卖成绩。而其三年中的两次专场也构成一种促进关系,前一场拍卖的成功为田家青赚足了人气,也给竞拍者以信心去消除顾虑。
一般而言,竞拍者的这些顾虑在很大程度上都源于信息的不充分,对拍品艺术价值的认识不够。因此,现代的传统家具拍卖都需要拿出一段准备时间,去做大量的宣传推介工作。如香港古典家具收藏大家伍嘉恩女士的“嘉木堂”藏品,之所以能在各大拍卖会都取得不俗的成绩,与她在推介古典家具文化及自己藏品所做的那些巡展、图册出版等工作是分离不开的。在今天的新传媒时代下,古典家具的拍卖更需要结合一些现代传媒手段来吸引大家的关注。
而相比“家青制器”和伍嘉恩的那些做法,“丽质华堂”的宣传准备则远远不够:既没有在国内各地举办相关的巡展活动,也没有发行相关的家具图书画册来载录这些家具作品。在此过程中,陈丽华女士并没有充分发挥其自身的名望和品牌优势,将其拍品在收藏界和圈内推介出去,借以打消竞拍者的一些顾虑。据此来看,宣传力度的不够,拍前运作的不足,致使“丽质华堂”的开拍显得有些紧促,影响了其现场的竞拍人气,这正是其硬伤所在。那么,对于当代仿古家具参拍的这一新鲜话题,我们又该做何观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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