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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襄(1914.5.25-2009.11.28)号畅安,男,福建省福州市人,生于北京。汉族,著名收藏家、文物鉴赏家、学者。
王世襄作为研究明式家具的大家,他撰写了两部我国前所未有的古代家具书(《明式家具珍赏》和《明式家具研究》),填补了此门学问过去只有外国人才专著这一令人遗憾的空白。王老对古典家具的榫卯结构有过精辟的论述,本刊特别节选部分“腿足与上部构件的结合”之枨子,以飨读者。
直枨:平而直的枨子
罗锅枨:中间向上高起枨子,言其像人驼背(北方通称罗锅子)而得名。
霸王枨:安在腿足上部内侧的斜枨,下端用勾挂垫榫与腿足结合,上端承托面板下的穿带。枨名“霸王”,似寓举臂擎天之意。
角牙:安装在两构件相交成角处的牙子
图1
【腿足与枨子的结合矮老或卡子花与面子或牙条的结合】
枨子的功能在加强腿足之间的联结,习惯的造法有直枨(图1)、罗锅枨(图2)两种。从结构的角度来看,枨子安得矮一些,对稳定构架较为有效。但枨子低了会妨碍使用者腿膝的活动,产生不便。两端靠下,中部拱起的罗锅枨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矛盾而想出来的造法。古代工匠当曾设想,为什么不用短柱将枨子和上面的构件联结起来呢?这样不就使枨子也能起传递承重的作用吗?于是“矮老”(图1)就在家具上出现了。反映有矮老的现知较早的家具形象,见于金代墓室壁画。矮老可能是北宋时期发展起来的一种造法。
图2
传统家具中的矮老,在无束腰家具上,下端多与枨子格肩榫相交,上端则用齐肩膀与边抹底面相交。在有束腰家具上,矮老则下端与枨子、上端与牙条都用格肩榫相交。
卡子花(图2)是由矮老发展出来的。古代工匠当曾设想,是不是可以将矮老美化一下,使它兼具承重和装饰双重意义呢?于是不同形状而又有雕饰的卡子花就出现了。
椅、凳、桌、几凡是无束腰的,一般也没有牙条,卡子花上端直接与边抹底面联结,下端与枨子联结。有束腰的家具,卡子花上端与牙条联结,下端与枨子联结。卡子花与上下构件的联结方法或为本身上下出榫,或为上下栽榫,或用铁棍贯穿,通常是由卡子花的形状来决定联结的方法。
图3
【腿足与上部构件的结合之霸王枨与腿足及面子的结合】
古代工匠当曾这样设想,桌几四腿之间不用构件联结,而设法把腿子与面子联结起来,这样枨子就不会有碍腿之弊,而能将面子的承重直接分递到腿足上来。“霸王枨”(图3)正是为实现此种设想而创造出来的。
霸王枨上端托着面心的穿带,用销钉固定,下端交代在腿足上。战国时已经在棺椁铜环上使用的“勾挂垫榫”,用到这里来真是再理想也没有了。枨子下端的榫头向上勾,并且造成半个银锭形,腿足上的榫眼下大上小,而且向下扣,榫头从榫眼下部口大处纳入,向上一推,便勾挂住了。下面的空当再垫塞木楔,枨子就被关住,再也拔不出来了。想要拔出来也不难,只须将木楔取出,枨子落下来,榫头回到原来入口处,自然就可以拔出来了。枨名“霸王”,似寓举臂擎天之意,用来形容远远探出孔武有力的枨子,倒是颇为形象的。
有的霸王枨在它的上端聚头处,用方形木块剔挖四个缺口,钉在面板穿带之下,将枨子扣牢固定。这种装置只宜用于正方形家具,因枨端集中。如为长方桌,枨子上端分散,便无法用此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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