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京作宫廷家具的纹饰文化

故宫博物院宫廷部周京南先生（右）观摩皇林苑京作家具纹饰并给予高度评价

杨燕：京作宫廷家具的纹饰文化

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对于红木古典家具，上面雕刻的纹饰图案是其艺术性和人文内涵的重要标志。近年来，明清家具雕刻与纹饰特点、中西方古典家具纹饰比较，成了业内专家研究的重点课题，消费者对家具纹饰的形式和艺术水准也越来越重视，把雕刻纹样的艺术性看做升值潜力的重要尺度。为此，本报采访了以传承京作宫廷家具文化为宗旨的北京皇林苑家具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国红木家具理事会副理事长杨燕女士，请她详解清廷家具的纹饰特征和文化寓意——

京作家具纹饰离不开其历史背景

记者：京作家具诞生于清代，皇林苑以传承京作为己任。我们知道明式家具也有很高的艺术性。皇林苑为什么偏爱清式宫廷家具?这是否与纹饰文化有关?

杨燕：这首先和我的个人爱好有关。明清家具都代表着古典家具艺术的高峰。但我本人更偏爱清式，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京作宫廷款式的家具。这是因为它们不仅在使用材料上有了很大拓展，紫檀、黄花梨、老红酸枝并驾齐驱，充分展示了自然材质之美，更重要的是，京作家具代表了清盛世皇室的品位，有一种天朝大国傲视天下的豪迈气概，有重工重料、雕刻务求精细、纹样务求至美的特性，既表现了精致华美的神韵，又抵达了大气磅礴的意境。

记者：应该说，中国木雕工艺有几千年历史，早在唐宋元明时期，家具上或多或少就有了雕刻纹样。清代家具有什么不同吗?

杨燕：清代家具上的纹饰吸收了所有前代雕刻艺术的精华，不仅是木雕，石雕、玉雕、青铜器、陶瓷、瓦当、服饰等上面的精美纹样，都被清代家具集于一身，达到了美轮美奂的地步。精美雕刻纹样是家具作为传统手工艺形式的主要装饰手法，蕴藏着无穷的美学意味。京作宫廷家具主要服务于当时的统治阶层、王公贵族，装饰图案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时主流的人文思想和审美价值。

回顾京作诞生的历史背景：满族建立清朝政权初期，紫禁城因为明末战乱，家具和城楼宫殿一道遭到重创。统治者为重振帝国威严，一方面大修宫殿，大造皇家园林，一方面竭尽财力物力，追求豪华富贵的室内陈设。雍正当政后，宫廷的器用审美习尚开始与前代有了变化，适应这一变化，宫廷家具有别于普通家具，带上了宫廷的味道，以及封建社会皇权至上的色彩，形成了自己的独特艺术风格，这就是最早的“京作”。由于皇帝参与，京作日臻成熟。

记者：京作家具的纹饰有哪些突出特点?

杨燕：由于清廷造办处财力、物力雄厚，制作家具不惜工本和用料，装饰力求华丽，京作家具纹饰上的突出特点是：题材丰富多样，雕刻手法复杂繁多，造型艺术的精细度无以复加。在这几个方面，都为以前所不及。

京作家具纹饰图案的题材分类

记者：京作家具在雕刻艺术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以皇林苑产品为例，就其纹样题材来说，都有哪些种类?

杨燕：大致可以分为动物、植物、风景、人物、几何纹样和西洋纹饰等几类。

动物纹样中居于首位的是龙凤纹，龙纹已经有专门文章谈过，古代用龙作为皇权的象征，龙纹多用于宫廷与皇族家具上。凤是人们心目中的祥兽瑞鸟，古人称为神鸟、百鸟之王，出于东方君子之国，每当天下太平，其声若箫，清高雍容。龙凤形象都是人们杜撰假想出来的祥瑞象征形象。

宫廷家具上常见的其他动物图案还有蝙蝠、鹿纹、仙鹤、麒麟、鱼纹、神龟纹等。“双龙戏珠”“五福捧寿”“鹿鹤同春”“年年有余”“祥云捧日”“福寿双全”“洪福齐天”等寓意，都是这些动物图案组成的。有些题材清以前虽然也采用，但在图案内容上发生了很大变化。

记者：京作家具上有哪些主要的植物图案?

杨燕：吉祥植物纹样有牡丹、莲花、海棠、梅兰竹菊、松、石榴、葡萄等。还有各种植物变形图案，如卷草纹等。吉祥植物纹样受当时绘画的影响，充分体现出一种强烈的雍容华贵的审美追求。灵芝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吉祥富贵和长寿的象征，有“仙草”“瑞草”之称，是皇家家具及其他器物上的常见纹饰。

山水风景纹样常常和人物图案结合在一起出现在家具上。山水多为名山大川，人物多是反映历史典故、神话传说、诗词故事和文人生活的画面，如游归图、南山观瀑、五老图、八仙图、十八罗汉、嫦娥奔月、三星高照、群仙祝寿、百子图、东篱采菊图等，并以中国画的散点绘画技法为基础进行生动描绘和展现。

记者：与动植物、山水风景比，京作家具上有一些抽象图案，它们如何归类?

杨燕：应归为几何纹样，有绳纹、回纹、盘长纹、灯笼纹、冰裂纹、人子纹、方花纹、方汉纹、波纹、灵格纹、龟背纹、连环纹等。这些几何纹样往往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具有深厚的东方文化特质，到了清代被进一步发扬光大。

有些几何图案和文字结合为一体，如万字纹即“卍”字形纹饰。如意也是中国传统吉祥图案之一，一般为四个如意从四面围拢勾连起来，象征诸事如意，和和美美。

记者：除了中国传统的纹样到了清代被发扬光大，京作家具有没有外来影响?

杨燕：从清初起，西方文化艺术逐渐传入中国，雍正以后，仿西洋纹样的风气大盛，特别是清代广式家具，出现了中西结合特点，即以中国传统做法制成器，而雕刻西式纹样，通常是一种形似牡丹的花纹，也有称为西番莲的，这种花纹出现的年代要相对晚些。

皇林苑家具纹饰，彰显“皇家林苑韵宫廷世代风”

记者：提起皇林苑，大家都知道是京作家具的一面旗帜。请介绍一下皇林苑红木家具纹饰图案。

杨燕：皇林苑传承的是诞生于清代的京作家具，其装饰纹样的内容多半是体现

帝王富丽华贵的生活，也表现了

文人崇尚高雅的心境，结合今天现实生活，同时也反映了黎民百姓渴望与期盼祥和、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上面谈到的祥瑞动物、植物、风景人物、几何纹样和西洋纹饰等几大类，皇林苑的家具上都有体现。可以说，针对不同层次不同追求的消费者，皇林苑的产品都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记者：因为是皇家的品位，对雕工要求一定也很高，皇林苑是如何达到这一完美境界的?

杨燕：皇林苑的员工都是业界拥有多年从业经验和成熟技艺的熟练工人，经过多年培养历练，掌握了全面的雕刻工艺。我们的木雕工艺采用浮雕、透雕、圆雕和线雕等手法。浮雕是在木板面上雕出突起形象的一种工艺，因突起度不同分为高浮雕、中浮雕和浅显浮雕。透雕是在浮雕的基础上，镂空其背景部分，根据需要有的单面雕，有的双面雕。圆雕是完全立体的雕像，只用于局部，如衣架横杆两端、立柱上端等。

线雕塑包括阳刻和阴刻。皇林苑清式家具雕刻多用透雕、半透雕和浮雕，透雕和浮雕结合运用较多。透雕使家具的纹饰丰满，尤其双面雕，追求圆雕的效果，视觉感觉丰厚。

记者：形式和内容是统一的，皇林苑精美的雕刻怎样做到和家具的实用性、观赏性的统一?

杨燕：皇林苑家具装饰上的一个独特之处是装饰性与结构性的高度统一，即装饰结构化。就成系列的整套家具来说，皇林苑的京作重雕作品精美独到，刀工细致入微，手法上又借鉴了牙雕、竹雕、漆雕等技巧。与雕刻相匹配的磨工也十分考究，将雕件打磨得线角分明、光润似玉。这些特点既有传承，更有创新，仿古而力图再创经典，使家具更贴近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和对家具美学的追求，展现了京作家具的富丽堂皇之美，这也是它们一经面世即受到行家肯定、受到红木家具爱好者推崇的缘故。

采访整理/北岳 摄/雨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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